花椒—埋藏在心底最深的情缘

 

记忆中的黄土高原不仅干涸少水，而且风沙大，每每想起小的时候在老家生活的场景，总是让人有一种即留恋又反感的情结，留恋的是哪里有我的终生难忘的美好的童年，即使是没有任何的玩具整天在黄土坷垃里摸爬滚打，蹿埝上蹦埝下的疯玩，反感的依然是没有任何的玩具，整天在黄土坷垃里摸爬滚打，蹿埝上蹦埝下的疯玩。


在这样的环境下兄妹四人在与父母艰辛的劳作中整整生活了几十年，自从成家之后离开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，那个地方就成了我记忆中最美好的地方了，哪里是父母辛勤耕耘的地方、哪里有父母教儿育女的痕迹、哪里有兄弟姐妹玩耍嬉戏的回忆、哪里有花椒树里行间的情怀……




古语说：“靠山吃山靠水吃水”而我们生活在这贫瘠、干涸的黄土高原上，所以世代生活在黄土高原的人们只能在这里与干涸贫瘠作斗争了，同样是小麦、豆子、谷子，但是与其他地方相比较起来产量就是明显的不一样，同样的桃子、梨子、杏吃在嘴里就是有些微微的苦涩，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干涸少水，也不知是那一年妈妈在自家的房前屋后栽植了几株花椒树，这几株花椒树年年是出奇的产量高，每一年摘来晒干的花椒打粉留够家用之后，还是会剩余很多，所以憨厚朴实的妈妈总会把剩余的花椒分给村子里其他的人们，谁要是给钱的话妈妈会不愿意的，故而但凡是家里有什么大事小情的话，左邻右舍的人们总是将屋子挤得满满的，这样既拉近了邻里的关系又不至于把剩余的花椒浪费掉。


每一年都看着花椒在盛产，比起其它的果树啊、农作物都更加耐干旱、抗虫、而且产量还稳定，所以妈妈就坚决的说服爸爸把自家的自留地都栽植成花椒，当然起先爸爸是怎么也不愿意同意的，他说：“尽管自留地都是窄长的梯旱田，每年打的粮食有些少，可不管怎么说打一点总比不打强啊，再说了把地全部栽上花椒，如果不行的话，那连吃的都没有了，更何况还有4个娃娃要吃要喝的还要上学啊”妈妈说：“你看看咱这里的土地，种什么基本都不收，而且是靠老天爷下雨才能有那么一点点收成，如果不改变的话，包说娃上学，就是这几口人吃饭都会成问题了，你在看看这花椒的长势，比起其他作物都好，现在的人们吃饭都离不了调料，所以这种植花椒一定会越来越好的，”由于执拗不过倔强的妈妈，所以爸爸最后只有妥协，他们之间达成协议，先将一大部分土地栽植上花椒，如果效益好的话再将剩余的土地种植上花椒树，一条一条的旱梯田被栽植上了花椒树，不理解的邻居们有劝说的，又笑话的，当然也有赞成的。




转眼的功夫几年时间就过去了，每一年母亲都会耕耘在自己执意栽植的花椒地里，当然了虽然爸爸不是很愿意，但是他总归是还是帮着妈妈的，我们一家子火热的劳动场景经常都会出现在花椒地里，我们年龄小总是在地里干一些为花椒树拔草之类的小活，眼看着我们从村子里的小学都毕业了，一个接着一个要到镇子上的中学去读书，本来四个孩子已经有两个在镇子上读书了，花销就已经使这个家捉襟见肘了，原先在村子里上学每一天在家里吃饭睡觉的不怎么费钱，可是一旦到了镇子上学费啊、吃饭啊可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，对于我们这样一个靠地吃饭养家的家庭来说，算起来那无疑是一笔天帐了，眼看着开学的时间到了懂事的哥哥提出不在上学，回家为父母减少一份负担，可是倔强的妈妈并没有让哥哥退学，而是一直鼓励我们兄妹好好学习，让我们用学习来改变自己的命运，那年暑假就在一家人从大到小都在熬煎学费时候，爸爸也都拼西凑的为我们借足了学费，可谁想我们家的花椒却意外的得到了丰收，花椒的价格出奇的高，一家人没黑没白的战斗在摘花椒第一线，那年花椒卖的钱不仅够我们的学费，而且还够一家人整整一年的开销，那一年我们都快乐到了极点。



生活越来越好，打那以后我们家的生活开支、我们的学习所需的费用都是依靠妈妈栽植的那些花椒树来贴补的，直至我们兄妹都学业有成、成家立业，家里的花椒园年年都是硕果累累，长大了成家了生活条件好了，但是那段依靠花椒树完成求学的日子却是终生难忘。